江知深将抱枕挪开，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清爽的空气荡入肺里，涤净不该有的想法。

521栋楼。

谈话结束得比想象中还要快。

卡莱尔没有发怒，只是熟悉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伸手搭上卡莱安的肩膀，叹了声：“随你吧，不过世事难料，如果江安会让你死亡，那我也会让江安死亡。”

“在此之前所有事情，我不插手，这是最后的底线。”

卡莱安攥紧双拳，褐色双眸宛若古井深潭，幽深难测。

他望着窗外，一字一句像锤子般砸进卡莱尔的心里，“哥，三百年，十代人。一定要互相残杀吗？”

卡莱尔缓缓抬手，在虚空握拳，那一刻，立于千万人之上的气势迸发而出。

他沉声道：“没有互相残杀，只是物竞天择，卡莱家族必须活下去。”

临走前，卡莱尔说了最后一句话，“江安让你重新活了过来，我很感谢他。”

“但是，卡莱安，身为帝君要对整个帝国负责。外有联邦，内有安族，后果我担不起。”

卡莱尔走了，留下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少将陷入茫然之中。

我只是想和知深一起活下来，为什么这么难？

他双眸赤红，猛地砸向墙壁。

521栋楼，归于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莱安抬起头，望着外面随风涤荡的柳树，闭上了眼。

他直起身子，一步一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