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参展结束了,一般结束的第二天都会把钱打到银行卡里,可过了好几天房时都没有收到。
他这个月给房响总共打了一万四,他在酒吧喝酒的钱七千还有第一场参展的钱八千,他留了一千,只要后两场的钱结了,他这个月就会轻松点,他给财务打电话问了一下,财务说晚两天会结。
房时又等了两天,再打财务,财务又推脱晚两天,他也没有留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他们的钱是结了还是和他的一样要晚两天。
房时能等但是房响等不了,西餐厅下班的时候房响哭着给他打电话,说单过刚来电话说一个小时之后到他家,他很害怕,他怕他另一条腿也要废了,因为这个月钱拖了几次,房时眼神变得凌厉,挂了房响的电话就给单过打了过去。
他知道单过这是拿他呢!
“你别动我弟,钱我一个小时之内给你。”房时阴沉地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实验室里的白鼠,任人拿捏,偏偏他又逃不出去。
“一个小时?不是还要再过几天吗?”
电话里的声音让房时厌恶到生理性恶心,他压着声音说:“一个小时,你敢去我家,钱你拿不了,我弟出了事,你的命也保不住。”
挂了电话房时就给财务打过去了,电话一直响可就是没人接,房时拧着眉,又给先前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一样没人接。
本该是走投无路的境地,可房时却意外的平静,他没有灰败也没有颓废,那双漆黑的眼睛比平常还要亮,还要坚定,他知道自己的后路在哪儿,只是他还不想毁了自己的后半段人生。
他又打了几遍,一样没人接,他想到了一个人,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愿意,他知道他开口纪柏暄一定会借给他,他能感受到来自纪柏暄的善意,是友善的,是美好的,可是不应该掺杂他的过往。
他坐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很神奇,近一个月之前他在这个城市还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也没有可以帮助他的人,但是现在,他在无路可走的时候会想到一个人。
纪柏暄酒量不好,几杯就醉,今天终于敲定了合作的工厂,酒桌上就不免喝几杯,一顿饭下来他就有些晕了,饭后还有其他活动,纪柏暄推辞了,刚脱下西服外套,兜里的手机的就响了,纪柏暄倒在床上,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了。
“喂。”低沉沙哑的嗓音经过电波传到房时耳朵里,房时喉咙一下哽住了,他张张口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等了一会儿电话里没有回应,纪柏暄微皱眉,看了看手机屏,显示房时,他顿时清醒了几分。
“房时?”纪柏暄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