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顺着耳根直蹿天灵盖。
江玉初抖的像个筛糠,倒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劲,冷汗一层一层的出,浸湿了衣服,他好不容易才从唇齿间不甘心地挤出一个字——
草。
可这个字被嗡嗡的耳鸣声盖过,他自己都没听见。
血流一下一下冲击着鼓膜,心脏剧烈地撞击胸腔。
江玉初喘着粗气,慢慢扶着墙起来,摘下稀碎的眼镜扔到地上。
他龇牙咧嘴地看了眼畸形肿胀的右侧小腿,心道有英雄主义的都他妈是个疯子。
这条路不能走了,八楼火势太大,从这边上不去,他当机立断转了个方向,扶着扶手一路蹦着下了六楼,那里有个夹层,连接着西边的另一个楼梯间。
正当他在夹层里蹦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一拽,他重心不稳,随即跌入一人的怀抱,那人手臂上的肌肉箍的人喘不过气。
顾长泽气的七窍生烟,悬着的心才咚的一下重重落了地,狠狠地跳了起来,每一下都砸的他肝胆俱裂。
顾长安说眼见着江玉初往楼上跑,他一听,登时就三魂没了七魄,一脚将倒霉弟弟踹向出口,然后想也不想就冲了上来,直到在八楼发现地上的眼镜,又想起上来时候六楼多了个夹层,马上反应过来江玉初大概位置,这才一路紧跟而来。
怀里的挣动愈加厉害,顾长泽松了手,额角青筋突突跳着,遍布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眼前人,不由分说张口就骂。
“你疯了吗!?”
江玉初用比他更大的嗓音喊回来,“你说什么?我现在听不见。”
顾长泽脸都绿了。
“别拦着我,我有事。”
江玉初说着,扒拉开对方的手转身就要往前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