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袁凉从门外走进立刻露出面对上帝的标准八颗牙，“你来了啊。”

袁凉也对着笑了笑。

而后他又听到那位店员说道：“这个时间段便当在打折，虽然过了最佳风味期但是口味也是不差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袁凉来这家便利店一般都是来屯粮的，前几次在这位店员的亲眼见证下，袁凉买了二十包泡面，两盒鸡蛋，三箱牛奶，这次他一看见袁凉就提醒他还有便当。

“嗯。”

袁凉整个人已经麻木了，脑子里全都是宋子晋当初说的话，当初季笙在剧组多次认错导演，袁凉以为他只是看到背影认错了而已。

细想一下，所有人和季笙说话时，对方都是先开口的。

季笙不是高傲，是他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所以他辨认人完全是靠的对方那些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亦或是对方的音色。

而自己就是他能够唯一看清楚的人。

袁凉下意识地想到一点，会不会是因为季笙只能看到自己的原因，所以他才会这样执念自己。

他推着购物车麻木地从货架上取下东西，再扔到购物车里，整个动作就像是还没输入智能数据的机器人。

最后袁凉还是没有拿店员推荐的便当，他拿着一包连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走出便利店。

门外正好下起了鹅毛雪。

很小的时候，沈岚抱着他坐在阳台的玻璃前，看着院子里飘起的大雪，沈岚说：“这个世界上的雪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给小凉跳一出绝美的舞蹈。”

“那它们还会来吗？”

“大约，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