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含着牙刷，看也没看来电显示，顺手就点了接听键。

“你死哪去了？还知道开机了？还知道接电话了？你特么昨天发什么疯，想骂人没关系，你骂谁不行啊，啊？你闲得蛋疼跑去惹顾恺之干什么？……”

手机里传来经济人李雪的爆骂声，他急忙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些，拯救自己快被震破的耳膜，接着快走几步跑出了浴室，把手机远远地抛到客厅沙发上，然后轻轻松松地又晃荡回浴室里，继续刷牙。

洗漱完回来客厅，果然，手机里的声音还没停。

他掏了掏耳朵，拿起了手机开始撒娇：“李雪姐……李雪麻麻……”

没人能抵抗得住小奶音的甜蜜爆击，哪怕是钢铁女侠李雪。

怒吼声终于暂停了。

“盛夏，你能不能让我多活几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的手机都要被人打爆了！公司高层要我解释，媒体朋友要请我喝茶，还有顾恺之的经济人肖景言，早上给我打电话，说要谈一谈。你真把我当超人了？”

“李雪麻麻，我知道错了。不过只要顾恺之不追究就行了嘛，我一定会搞定的，你放心好了。”

“你搞定？你怎么搞定？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不要又给我出什么岔子，你……”

电话被挂断了。

然后又被主人拿了起来，拨出了一串号码。

“嘟，嘟……”

“喂，”手机里传来男人温润的声音，“睡醒了？”

“嗯，”他有点委屈地小声哼唧，“昨天的事儿你听说了吧？我做错了，你别生气。”

男人在手机里笑：“没说错啊，我唱歌跑调还忘词，连呼吸都走调。”

“没有没有，是我写的歌不好，不配您的音域。”他毫无原则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