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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想到新人变成老板,找自己告白还被当事人搞哭了这件事,孔敬觉得自己可能难以赢过前任。

“啊!!敬哥右边右边,要打到了——”人堆里的小实习生都快急哭了,眼巴巴地盼着能有谁出现阻止这场闹剧。

与比赛同样,分心是打架的大忌,等同于将命送到了对手手里。眼看着被人从后背来一记刁钻的偷袭,孔敬只能挺起后背,硬生生地接下这一下。

钉子扎进后背,带出了血肉,球棍打在骨头上的声音听得众人不觉震颤。

咚——

又是一下,孔敬却没感到疼。

入眼是片白色,球棍打在绑着石膏绷带的腿上,岑涧低低地喘着气,额头上痛得起了一层汗,却不忘确认孔敬的状况。

孔敬向像远处望去,岑涧的单拐被扔在数十米开外。

他,一个右腿骨骨裂患者,竟然是跑过来的。

断腿警告!

孔敬的训斥话到嘴边,却被岑涧的表情堵了回去。

岑涧双目通红,后槽牙咬得死紧,护在孔敬面前,像他最忠诚的狂犬。

那双眼睛的确跟疯狗似的,红得吓人,又泛着赤色的光,每条血丝都燃着烧人的热度,要把眼前拿着球棍的男人烧成灰烬。

岑涧压低声音,蹦出的每个字都在警告对方。

孔敬过去参军,也和战友进过大草原,同牧民们放牧,守夜,岑涧唤起了他久违的回忆。那嘶哑的声线也极像原野中的狼犬呜咽的警告,警告暗夜中如萤火般幽幽绿光的狼眼,不要觊觎主人的羔羊。

这是种新奇的体验,过去的三十余年,从未有人这样维护过孔敬,更不用提这是个连和孔敬说话时都会害羞的青涩的年轻男人。

“你退后!”孔敬说,“你会受伤,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