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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孔敬拿了纱布和酒精棉过来时,看到带头的几个男孩儿将岑涧围成了圈,也不乏有他熟悉的好朋友,用篮球砸岑涧破皮流血的膝盖。

“疼了就叫啊,憋着这里有大人夸你吗?”

“像个娘们一样白,真恶心!”

一旁有人跟着起哄,让孔敬头回对自己的这些人感到厌烦,直到不知道是谁半开玩笑地喊岑涧是“贱”人,事情向更加失控的情况发展。

他说完,在同伴的鼓舞下,又说了一句:“就你这样的孬种,你爸妈的骨灰不如撒了吧!”

孔敬小心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空地上,东西触地的那一刻,他也卸下了理性,在那瞬间冲向了说话的人,然后和对方打成一团。

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揍。

孔敬从未如此愤怒。

他也从未感到自己的同学是这样恶心的人渣。

孔敬那时心里乱糟糟的,似乎什么都没想。

现在回过头来,时隔多年,更加明白,他所抱有的厌恶感到底是什么感情。

人有欲望,有比较,有嫉妒,皆是人之常情,可这并不能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

如果一个人要凭借踩着他人才能过活,那才是最悲惨的活法。

孔敬那时打起人来发狠,却是手下留情,只是让对方感觉痛,一波人求饶地跑走,事后也没有人找孔敬麻烦,也许是受了吴家的打点。

把人打跑后,孔敬撩起衣摆,干脆利落地擦去鼻血,用干净点的那只手拉了岑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