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软语闻朝夕 处处柔情付须臾】
【秋风秋雨逐不尽 复恐寒雁过东西】
日上三竿, 安惟翎才转醒。
她睁眼看见雕花大床顶上挂着的流苏穗子,忽而察觉自己竟又宿在了袁玠书斋里。回想昨夜种种,不由得感叹, 相爷在书斋内间摆这一张床,当真有先见之明。虽说本是方便他看书倦了小憩一阵,未作他想,不过总归也算物尽其用。
她动动手臂,忽觉一丝腰背酸软, 这丁点不适于大帅来说也稀奇得很。她身强体健,又有深厚内功护体,上一回这般牵动筋骨,还是十岁上下练拳脚基本功时的事。
“好家伙,”她心道, “喝高了便如此能折腾, 我竟也陪着他一道疯魔, 现都几时了?”
袁玠被她的动静吵醒, 一睁眼,酒后夜里的荒唐事悉数想起来, 他一阵恍惚,“阿翎?”
安惟翎侧首莞尔, “起吧,我看现下约莫到巳时中了,别耽误正事。”
袁玠有些赧然,“阿翎,你会恼我么?”
安惟翎有心逗他,“恼你什么?”
“你别逗我,”他温声道, “我昨夜酒后荒唐,你会不会恼我?”
“你才多大,怎么和那帮御史老头似的?荒不荒唐什么要紧?你我又是什么关系?我恼你做什么?”
她一连串问题,袁玠都不作答,“不恼我便好,以后我不能再这般饮酒了,到现在头还有些疼。”
安惟翎才拾掇好一身穿戴,闻言坐回榻上给他揉太阳穴,胡扯道:“再不喝了?酒不是最能解醋么?以后若再醋了又如何?”
近墨者黑,袁玠如今脸皮也厚了些,“醋了阿翎哄哄便好,不饮酒了,容易误事。”
“误事?昨夜不是把该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