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车前傲娇又无赖的小少爷好像又换了一个人。

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总是会看起来有点淡淡的孤寂。

桑榆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前面人的同时，顾旸也间或抬眼从小小的镜中在看她。

从男洗手间出来到现在，她表面上似乎已经没事。

该笑笑，该瞪他白眼儿也一点没吝啬。

可是她无意识攥着自己手腕的动作依然存在，而且……

顾旸觉得她似乎更往壳里缩了。

那是一种很细微的变化，他说不上来，却能感觉到。

“你……”

“你……”

从车子发动开始，安静冰冷的像是停尸间的车里骤然响起两道异口同声的“你”。

话音一落，两个人透过后视镜，目光对上。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连体婴似的异口同声。

桑榆和顾旸都愣了一下。

顾小少爷头偏向窗外，桑榆则看向另一边，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勾起了唇角。

“你先说吧。”最后是桑榆先回过神。

顾旸又朝后看了一眼，一愣，似乎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半响，他哦了一声，“我就是想问问……明天的虾还有么。”

桑榆：“……”

“你呢，刚准备说什么？”因为出尔反尔，担心自己明天吃不上一口虾的小少爷反问。

桑榆咬了一下唇肉，攥着帆布包的带子，视线飘忽了一下，“哦，我本来想问问，你明天想吃什么菜的。”

顾旸：“……”

两个别别扭扭的人兀自撑了半天，最终又是偏头一笑。

车里的气氛终于不再像是停尸间。

半响，顾少爷单手控着方向盘，突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别怕。”

“……什么？”桑榆一时没听懂。

“他不会再出现在公司了。”顾旸说。

这个“他”不言而喻。

过了好一会儿，桑榆摸着自己的手腕，轻声应了一句：“恩。”

这次她没说谢谢，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条回家的路似乎很短，没过一会儿，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小区楼下。

桑榆抱着自己的包下车，走到驾驶座，想跟他道个别。

然而她还没开口，车窗自己降了下来。

顾旸坐在车里，侧脸映着月色，似乎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