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槐序借着光依稀看清陆林钟和那个女孩的剪影,光影勾勒出陆林钟的整体轮廓,空气中还似有似无地弥漫着陆林钟今天喷的香水味。
陆林钟喜欢玫瑰,陆林钟就像玫瑰。
是narciso rodriguez-fleur e for her,温暖挑逗又利落的玫瑰香在琥珀和广藿香的底调里涌现出全新的生命力和自信,隐秘的魅惑和烈火的热情在陆林钟身上的完美呈现,恍若幽暗之中开出的红色玫瑰。
她迷恋的,就是这如玫瑰一样的陆林钟,张扬且有深度。她对味道超乎寻常的敏锐,也超乎寻常的挑剔,可陆林钟身上的香味,每次都能够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打动她。
音乐会开场是巴赫的《d小调第2小提琴无伴奏组曲》,曲调悠扬,渐入幽境,黑暗中陆林钟和那个女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们,她们是在做什么呢?
那个女孩是陆林钟女朋友吧?陆林钟在短短数日内就有了女朋友,甚至还不经意间带对方出现在她的面前。
安槐序紧紧攥住穿在她身上非常违和的长裙裙摆,明明是名家演奏的乐章,可为什么时间那么漫长,那么难熬。心里好酸啊,她侧过脸小声对林于斯道:“抱歉,我想去洗手间。”
林于斯点点头,安槐序迅速起身迈开步子越过旁边的观众。
易老板戴着墨镜,明显感觉出有个人影在移动,清清嗓子对陆林钟道:“安小姐离开座位了。”
陆林钟正想回头,被易老板及时地掰正。
易老板神秘道:“别转过去,转过去就前功尽弃了哦,现在我才是你的人。”
陆林钟白了易老板一眼,幽幽叹了口气。不过对方说得没有错,在安槐序余光能看到的范围内她必须能够沉住气。
等安槐序完全离开那排座位,易老板终于松开陆林钟的手,陆林钟起身追了出去。
安槐序脚踏着穿不习惯的恨天高又酸又恼,完全忽略了台上的乐声和身后的脚步声。她走得很吃力,脚抬得很费劲,好不容易迈着步子到了最后几级台阶。她穿不习惯高跟鞋,也不喜欢陆林钟待在别人身边。
可她不能将这样的情绪说出口,也没有立场去指责陆林钟的过分。
安槐序继续往前走,抬脚的高度不够,出其不意地朝前俯冲,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下要断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