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我错了阿彦，你起来，揍我一顿，怎么揍都行……”

“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阿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些苦。”

滴——滴——滴——

除了检测仪，颜炀得不到任何其他有声音的回应。

他的江彦闭着眼睛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青影。

颜炀多想看到他那双清澈明媚的眸子盯着自己，多想他笑弯了眼扑到自己怀里说“炀哥我想你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是第一次，颜炀得不到他任何的回应。

心情像跌落进深渊，在飘渺的空间中浮浮沉沉。

颜炀将江彦的手紧紧握在两手中间，低着头温柔地亲吻着他的指尖。

快醒来吧，阿彦，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等我好了，一起找他们算账去……”

颜炀心尖一颤，忽地抬起头。

江彦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着他，泛白的嘴唇噙着淡淡笑意。

“阿彦！”颜炀激动地攥紧他的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疼不疼？饿不饿？”

江彦摇摇头，只嗫嚅着说：“炀哥，抱抱我。”

颜炀红着眼眶，一句话哽咽在喉咙里。他看着混身插满管子的江彦，轻轻地伏下身，小心翼翼抱着他不碰到那些仪器管子。

“有你在，我就安心了，”江彦的声音虚弱极了，“炀哥，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得到，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为什么那么心软，为什么相信程琳……更怪我自己没听你的话，应该叫Zoe陪我一起去的。”

“别说话了……”颜炀的声音颤抖着，他吸了吸鼻子，轻轻放开江彦，“我去叫医生，你休息一会儿。”

江彦轻嗯一声，闭上眼睛。

很快，医生和护士从门外拥进来，颜炀站在门口心情沉痛地看着几个人围着他做各项检查，忽然手机震动起来，颜炀一看，是陆尧来的电话。

他悄悄退出房间，点下接听。

“阿彦没事吧？”陆尧急促地问。

“刚醒过来，还在做检查。”颜炀说。

“我们明天过去看看情况。”陆尧说。

“不用了，上次你们办的旅游签证早到期了，一时半会也没法来，在那边等消息安心上课，等他好一些我就和他给你们打视频。”颜炀说。

电话里的陆尧静默了一会儿，才问：“你真的不回来了？”

“帮我跟老高说一声，下学期我和阿彦一起回去，每天的课程和作业拍给我，不会耽误高考的。”颜炀说。

“……行吧，你一个顶A也用不着我瞎操心，那你们在那边自己多保重。”陆尧叹口气说。

“嗯……”颜炀瞥着病房门口走出来的医生和护士，对陆尧说，“先挂了。”

他快速走到医生跟前，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问：“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