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砸在墙上,坚固的墙壁出现道道裂纹,“你又是在试探我吗?无聊至极!你根本就没有杀她,你现在是觉得我也会冤枉你,不相信你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戏弄我很有意思?”
奚言眼眶微红,愤怒的质问湛云漪,但他只是摇摇头,轻轻握住奚言砸的淤青的手,“我很高兴你信任我,可是我希望你能对我保持警惕,最近我慢慢发现心魔不是那么好控制的,涉及到关于你的事,我也许会失去理智,随时会发疯,因为这里有一个抹不掉的诅咒,千万不要被我伤到。”湛云漪指了指自己的锁骨,那上面有一个不祥的印记,那是连奚言都无法除去的恶咒。
奚言怔住,所有人都告诉他要提防湛云漪,如今连他自己都这样说,奚言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慢慢凉透,就像先神大人这么多年来都在逼迫自己认命一样,他绝对不认!“湛云漪,连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我又如何救你?不过是该死的天命而已,若是你真的疯了,我有的是办法打醒你,你别想自暴自弃。”
“好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想继续当你的影守呢。”湛云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只是眼底却是无法言说的落寞。
“这笔账出去我再和你算,”奚言仍然觉得这家伙有事瞒着自己,“你不是很会开锁吗,怎么不越狱?”
“我若是越狱了,杀人的罪名不是坐实了?你一定会觉得我这么说吧,”湛云漪叹气,“你看不出来我被凤绮下咒走不了吗?”
啊?奚言有些意外,立即握着湛云漪的手腕探查,有点古怪,他身上被下了重重禁制阻滞了双腿血脉,无法走动,可是自己刚刚竟没看出来,这不是单纯的术式,难道是澜疆特殊的妖术吗?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些。”奚言不知道这术的解法,只能简单粗暴的将湛云漪体内的禁制直接打碎,活了这么多年,精神力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这种术式他能轻而易举的打碎,除了湛云漪身上那个奇怪的黑色印记。
他将大量灵力输入湛云漪的经脉中,湛云漪脸色惨白,咬紧了牙关,冷汗涔涔,奚言很是心疼,他风寒还没好利索又被这样折腾,又被关监狱,又被下诅咒的。
奚言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安抚的揽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再忍忍快好了。”湛云漪闭着眼睛,死死咬着下唇,下意识抓紧了奚言的衣角。
“好了。”奚言放开了手,轻轻抱住他,湛云漪大口喘气,整个人有些脱力。
“我要宰了凤绮那个混蛋。”他疼成这样还不忘骂害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好,一会给你报仇。”奚言难得宠溺的揉揉他的头,“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湛云漪终于缓了过来,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能走。”他勉强站起来,试图证明自己生龙活虎。
奚言看他这样也就放心了,手指变换,结了一个复杂的咒印,躺在地上的守卫梦游一般站了起来,走到牢房里老老实实坐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