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丞相听了,似乎仍旧不解气,又说了一通,在恨恨离去。
太后枯坐良久,才吩咐下去,请皇上来见。
皇上来得倒是爽快,出乎太后的意料。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我晓得如今西郡的形势令你忧心,可将你外祖推出去并不能解决问题。”
“母后多心了,我不过试试朝臣们的忠心罢了,毕竟外祖和母后如今心心念念,都是我日后能顺利接手不是么?”皇上端着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太后如何听不出他夹枪带棒的话语,“我与你说过多少次,莫要心急,你怎么就不听呢?”
“孩儿倒是不想心急,但不过一个新年,西郡就要变天了,其他的几个郡,哪个不在等着看朕的笑话。可今日满朝文武,大殿里都快站不下了,竟无一人胸怀良策,愿意为朕解忧。在外祖眼里,此时除去国公爷竟比平乱更加重要,难道——母后也是如此想么?”皇上说道。
“是你不愿下旨,让他调齐兵马平叛,单凭西郡的人马,如何扛得住?”太后说道。
“母后就不怕他,调了兵马先平了我们么?”皇上突然问道。
“你岂能如此揣测你的外祖,他如此做又有什么好处?”太后说道。
“母后的聪慧呢?”皇上反问道。
太后有些失语,如今这个局面也并非她所想,但夹缝之中,她又能如何呢?与其看父族与儿子反目,只能求着皇上能多些耐心。
“母后,孩儿倒有一策,不若孩儿亲自去寻‘宁王’,一来看看这个‘宁王’是真是假;二来去寻他问问,是想与我分而治之,还是想取而代之,又或者真如他所说,只是为了除奸佞还太平。”
“你想出宫?”太后惊恐地问道,皇上已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但若是皇上不在位,她这个太后又如何坐得下去?
“与其在这让母后为难,不若孩儿避开,母后也好看清楚,一张张人脸之后,是否暗藏着野兽的面孔?”皇上说道。
“不行,你是天下臣民的归依,九五至尊,哪能轻易离宫?”太后阻拦道。
“母后是怕我这个傀儡走了,这偌大的宫殿再不肯留你么?”皇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