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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哎,姐姐记得有府里的消息留着和我说,怕那些小子们做事毛躁,管不好事儿。”

“你且去,我给你留心着。”

杜聘去库房里让人把东西都找出来,带了两个小内侍捧着就往云平斋去。刚走出彻秋阁竟飘起了小雨,杜聘折回去套了双油靴,又披了件蓑衣,让人用油布把东西包好,这才又出了门。

刚到了云平斋门口,几个内侍站在外层通传,内里典侍进去回禀。少纳言听是彻秋阁来的人,便亲自出来迎,说殿下现在正在院中赏樱花,请进来说话。

杜聘一行便随了少纳言进了院内,杜聘只见细雨微风,樱瓣飘落,一树粉白玉砌下端坐了一位公子,身着水干装束,只红绳扎了头发,任由雨丝与香瓣落在身上,湿润的面颊更显得是那盈盈琼物,独占一番风姿。

杜聘在宫中多年,未曾见过这样的男子,美艳之态竟不输女子,但眉宇间却含了一段英气。若说流复是以男子昳丽之身借了几分女子的清朗,那这位潋止宫便是像是位潇洒女公子占了美艳娈童的身子。

杜聘在几步处行礼问安,那潋止宫稍稍抬眼瞥了杜聘,只看到蓑衣裹着个人,活像个渔夫,白可惜这嗓音里的韵味。潋止宫起身挥手让人把东西带下去,便道:“许久没有见过流复君,在下心中十分想念,不知流复君可有好些吗?”

“谢殿下惦记我家主子,都是老毛病了,御医调养着一切都好,过几日便是春猎,想那时就无大碍了。”

潋止宫点点头,起身往小亭里用些瓜果香茶,也不耽误赏那樱花。他一抬手示意杜聘也进来避雨,杜聘躬身行礼,一路也不抬头,顺着那小道就入了亭中。

杜聘伸手解开系绳,侧过头摘下斗笠,拿在手中躬身站到一边瞧着潋止宫去接过典侍煎得的茶正要饮品。潋止宫的余光瞧见杜聘摘下斗笠,露出其中面容,手中动作顿住,那茶顺着沿全淌了出来,流了潋止宫一身。

“殿下小心。”

杜聘见此,习惯性便要伸手去接那茶托,服侍贵人仔细。少纳言眉头一皱,隔挡开杜聘的手,不许他触碰潋止宫。

潋止宫一双眼再挪不开杜聘的面庞,那容貌是面含明霞,檀口生香,又有那声色如云薄,喊得潋止宫心神俱软,哪还顾得什么流复君的行止,只想与眼前这位骨柔肌腻的佳人亲近亲近。

潋止宫手指动了动,少纳言躬身退到一旁。

“这衣衫沾了雨又泼了茶,我还是去换一件的好。”说罢潋止宫起身往内堂走,又对杜聘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贱名杜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