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为秀才的吴林,却甘愿舍弃平江府的一切去往淮阳府,除了妹妹的缘故,恐怕也是因为伤了情吧。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他抛弃橘子在前,被人抛弃在后,真难说是不是报应。
江水滔滔,江风拍打着水面,一只水鸟飘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
江面上不时有船只来往,商船,货船,客船,只看这样繁荣的江面,似乎让人生出一派盛世太平的错觉。
如果忽略北面边境蠢蠢欲动的北苍国,当今圣上登基的这十七年,相比先帝时期,如今的太明朝却也算安定。
束穿云背着双手站立在船头,望着天边最后一点亮光,夜晚将要来临。
“小姐,江上风大浪急,前方还有暗礁,不如今晚就在船上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上路吧。”
船老大从甲板上下来,和束穿云商量。
束穿云点点头,“听你的,江上的事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吧,不过,我们距离淮阳府还有多远的路程。”
“明日大约再行百里便能到渡头,只不过下了渡头后,小姐若要进城还需乘坐马车。”
船老大说着便下去准备靠岸歇息了。
一阵冷风吹来,束穿云不由打了个喷嚏,她抱紧了胳膊,略站了站也回了舱房,江上风大,行了一天的路,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但想起从平江府到淮阳府的地形,他们除了走水路之外,事实上还有一条路,从平江府城向西直行几百里陆路,再过江也是可行的,只不过,期间要攀越几座山,她觉得自己会更吃不消。
所以,他们走水路去往淮阳府真是明智之举。
江面上除了束穿云和元泊乘坐的客船外,后面还有一艘客船正要靠岸歇息,毕竟常年来往这条线路的都知道前方是个什么情况,束穿云所乘的船上只有他们两位客人,而后面船上,却载着数十名客人。
后面的船上多是老弱妇孺,且只有一间客舱,大家也并不嫌弃彼此,挤靠在一起,因这一日旅途的劳累,不多时,便渐渐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