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寻没当回事,实在是池砚的矫情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他打着正式的口气回了一句:【如果超出承受范围的话建议立刻去医院挂急诊。】
倒在床上的池砚看着沈医生回过来的消息,对着手机屏幕苦笑,他自言自语:真这么没同情心啊,不应该打电话过来慰问一下么。
沈清寻回完消息总觉得不太妥当,又补了一句:【怎么个疼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砚没回,沈清寻炒完番茄炒蛋看了一眼手机,池砚还是没回。
盛好米饭看了一眼手机,池砚还是没回。
沈清寻又发了一句:【现在感觉怎么样?去医院了么?】
池砚还是没回。
吃过饭,沈清寻看着聊天界面,思虑再三还是拨了一通语音电话过去。
喂?
沈医生,你好啊。
语音条里的鼻音真不是装的,池砚抽了抽鼻子。
沈清寻问池砚:现在疼痛有缓解么?
池砚沉默了两秒才答:好像比刚才更疼了。
沈清寻现在没法亲自看到池砚的伤,不能妄下定论:你家里现在有人么?如果疼痛持续加剧的话你必须要去医院看看,这不是在开玩笑。
池砚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没变,看着天花板的吊灯,他在心里笑,谁说沈医生没同情心的,这不是对自己的病人很有同情心么,像春天般温暖的同情心简直快要把池砚给暖晕了。
沈医生。
沈清寻低声嗯了一声。
就这么一声,一下把池砚拉回到了四季酒店1801的那个晚上,尽管有些事情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这一声嗯,池砚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
无他,太好听。
就像大提琴声一样,优雅、低沉、磁性、这世界上所有好听的形容词都能用来形容池砚记忆中以及现在听到的这一声嗯。
沈医生,你是只对我一个病人好,还是对所有病人都这么好啊。
池砚在心里把自己和沈清寻的其他病人划分的清清楚楚,再怎么说他也是拿了沈清寻一千块钱的人,他和那些普通的病人能一样么。
沈清寻拧开水龙头,放了一水槽的水,准备一会挂了电话刷碗,他就着水流声答池砚:我从来不会区别对待病人。
池砚哦了一声,他很快反应过来他根本不该这样问沈清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