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开储物柜的门,白大褂团成一团被塞在那,沈清寻拿出来整理好重新放了回去,拿起压在白大褂下的手机,沈清寻看着占满了整块屏幕的微信、短信、未接来电,最近一通未接来电是五分钟之前,所有的未读未接全部来自池砚。

音乐会的事这才闯回沈清寻的脑子,他手忙脚乱的解锁了手机,甚至还输错了两次密码,打开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池砚打电话。

纵然没想过和池砚在一起,纵然对于这场音乐会他的本意是不想去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以这种方式伤害池砚,今晚的病人情况实在紧急,那会只想着协调手术室,安排片子去了,这点事忘得一干二净。

电话的连接声,一声接着一声,就像一记又一记的锤子,猛砸在沈清寻心里,每一声都是对沈清寻的质问,每一声都教他何为愧疚。

喂。

池砚的声音发着颤,还有风声从听筒传来。

沈清寻攥着拳站在储物柜前,他祈祷着池砚不要还站在那,祈祷着池砚能够在七点之前就已经到家了。

沈医生心这么狠的吗?池砚抽了抽鼻子,接着说:不来就算了干嘛不接电话哦,这会打了电话又不说话,我真的快要冻死啦!

沈清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他用肩膀夹住手机,快速的从架上扯了外套,顺便拿了件备用外套,关上储物柜门,跑向了地下停车场。

池砚,你先找个暖和地方待会,我现在就过去!沈清寻脱口而出。

在电梯里信号丢失的那几秒,沈清寻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池砚自己才下手术让他打车回家,然后自己也开车回家。

黑色的车疾驶在高架桥上,车灯莽撞的闯开一道又一道路灯的光芒,沈清寻踩着油门,余光总要去看导航,看一看自己距离江城音乐厅,距离池砚还有多远。

池砚的烟有抽到了最后一口,从刚抽第一根到现在大约三四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觉得烟这样难抽,每一口都是又苦又涩,半点乐趣也没有,他还站在那棵树下,碾灭烟头,他朝道路两边张望,偶尔也有飞快开过去的车,偶尔也有路过的行人,可是没有一辆车停在他面前,没有一个人是他在等的人。

凌晨一点二十,黑色现代稳稳地停在江城音乐厅门口,从车上走下来的沈清寻没穿大衣,但臂弯上搭着一件。

站在树下的池砚忽然觉得这样的秋夜也没有那样讨厌。

沈医生这么晚来,音乐会可都结束了。池砚手里还握着那两张未检的票,表情像是在为那两张票惋惜。

沈清寻把大衣递给池砚,他眼见着池砚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西装,他拧着眉问:干嘛不回家,干嘛不找个暖和的地方等啊!

池砚看着站在他面前面带韫色的沈清寻,他想着,这人可真不讲理,明明是他失约了啊,他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