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的那副金丝眼镜架在沈清寻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就像无解的毒药,致命。
池砚将人扑倒。
吻被加深,池砚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个吻之后他会被沈清寻赶出去,也许从今天开始他再也见不到沈清寻了,这一切都要怪这个不明不白的吻,池砚才是始作俑者。
但是,不重要了,将错就错吧,反正都已经错了。
沈清寻感觉呼吸实在有些费力,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已经有些晕眩感,他推了推池砚。
池砚识相的坐直了身子。
两人相对无言,池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沈清寻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把他赶出去么?擅自越界的小崽子,可是明明更越界的事两个人都做过了,那晚还是他主动让池砚带他走的。
沈清寻正犹豫着开口的时候,池砚伸手,指腹点在沈清寻的唇上,像逗小猫似的说:加深我的印章,沈医生可能真的跑不掉了,会害怕么?
刚刚开始正常工作的大脑又被池砚一句话给弄乱了,害怕么?
当然害怕,害怕掉进去摔个粉身碎骨,害怕一腔爱意再错付,再来七年那真是要了沈清寻的命了。
说他胆小鬼也好,说他懦夫也好,反正沈清寻怕,他无法想象自己和眼前这个小六岁的男生陷入一场平淡又轰烈的爱,也无法想象两人最后收场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黄土白骨?池砚的身份地位,家里怎么会允许。
各自安好?既然如此不如不要开始。
第24章 客卧不舒服
沈清寻红着一张脸,双手向外用力推,池砚差点摔下床,扶正眼镜,他又跑了,跟那天在豪庭的时候一样的。
其实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池砚这样热烈诚挚的感情就像一团火,稍微靠近就能按收到暖意,那对刚从严寒中走出来的人是致命的诱惑,沈清寻怕自己依赖,怕自己又萌生就这么过一辈子的想法,他怕到最后自己离不开那团火但火却熄灭了。
被沈清寻推开这完全是在池砚意料之中的,他不恼也没有锲而不舍的把要逃跑的沈清寻给抓回来。
瘫坐在床尾,池砚餍足的舔了自己的唇,还沾着淡淡甜味,肯定是沈清寻嘴唇上沾来的。
一个人好不容易把床单给套好,池砚出去想找杯水喝,结果他刚走出卧室门就见坐在沙发上的沈清寻仓皇起身要回卧室,那样子看上去就是在躲他。
沈医生。池砚叫住了沈清寻。
沈清寻定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卧室的方向走,也没有转了视线去看池砚,他的心跳节拍像擂鼓一样,他怕听见池砚说些什么又怕池砚什么都不说。
家里有热水么?池砚若无其事的问。
沈清寻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池砚没有说对不起,刚刚不过就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情不自禁,若说池砚又错可沈清寻又没有在池砚把他扑到的一瞬间把人推开,不仅没有推开他甚至有几分乐在其中的享受,这会池砚要是说了道歉,沈清寻只会觉得更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指了指厨房的饮水机:那边应该还有。
池砚笑的和往常一样,眯着眼睛和沈清寻说好,给自己倒了水顺便也也给沈清寻倒了一杯。
卧室里,沈清寻半倚在床头,腿上放着的是那本前几天给池砚读过的推理小说,从那天之后他几乎没有看过这本书,书摊在腿上,视线却飘在半空,凝固在床尾那面白花花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