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转头就见池砚险些磕门上,好在池砚这人对危险的预判能力还是比较高的,沈清寻的小心二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池砚自己抱着被子找对了方向。
池砚每晚都会在铺好被子之后帮沈清寻泡一杯牛奶。
这是谁的请帖啊?池砚看了一眼沈清寻面前桌子上放着的白色请帖,沈清寻从下班回来除了吃饭就一直坐在这里发呆,看似是在看电视,实则有一半的视线都被这东西给分去了。
池砚没有伸手去拿,把牛奶杯递给沈清寻之后自己坐到了他的身边。
沈清寻将牛奶杯捧在手心里,掌心传来无法忽视的暖意,他没有喝,只是静静握着,看着躺在茶几上的那封请帖,他答池砚的问题:韩医生周六婚礼。
池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靠进沙发背,他从身后扯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偏头看向沈清寻,他问:沈医生要去么?
前任婚礼这种事已经算是杀人诛心的了,竟然还光明正大邀请人家去,池砚在心里暗骂韩栋这人不是东西。
沈清寻的指甲敲在乳白色的杯子上,他垂下视线,避开那封请帖,淡淡道了句:当然要去,同办公室的同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更何况请帖已经发了,不去总归是不太好的。
池砚看着沈清寻落寞的表情,韩栋在他心里已经死过一万次了。
试探着用指腹轻轻碰了碰沈清寻的手腕,沈清寻偏过头望着池砚,池砚得寸进尺的在沈清寻空出来的掌心挠了两下,他一本正经的跟沈清寻说:沈医生,要不我装你男朋友吧,到时候我陪你去,气死韩栋那个王八蛋,怎么样。
沈清寻心里那点不痛快被池砚两句话就给逗没了,他气音笑了一声:你当我们还是小孩啊,还用假装男朋友这一套。
池砚抽鼻子啧了一声,侧了身子认真的看着沈清寻说:沈医生怎么就不是小孩了,看着跟二十二岁似的,长得年轻用点年轻人的手段怎么了?再说了,年轻人的手段甭管幼不幼稚,见效就行呗。
沈清寻没把池砚的话当回事,关于韩栋的婚礼,他心里不痛快是因为韩栋的这封请帖,韩栋完全可以不给他发,可他偏偏发了,这就是有意要恶心人,沈清寻又碍着同事的面子不好不去,这就是拿捏着他的好脾气,拿捏着他的顾虑周全来恶心人,沈清寻这才不痛快,否则别说韩栋结婚,就算韩栋入土沈清寻也不会觉得怎样。
好了,你快早点睡吧,晚饭那会不是说今天在公司看了一天文件,累的眼睛痛么。沈清寻翻过手,指腹点了点池砚的指腹,不过几下,很快就把手收回来了。
池砚在沈清寻把手抽走之后虚虚握了一下,空空荡荡,但是感觉之间的温热更甚。
不,沈医生看电视那我也跟着沈医生看,万一一会电视里爬出来个长发的漂亮把你抓走了怎么办,我这么大一个沈医生,要是真被抓走了,我去哪找啊。池砚边说还打了个冷颤,说的好像电视机里真能爬出点什么似的。
沈清寻不得不承认,和池砚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这样轻松,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将他脑子里正胡思乱想拿点东西给带得无影无踪,胡言乱语的笑话总是能将他轻易逗笑,但沈清寻不明白这都是为什么。
如果换成是韩栋每天在他身边同他这样讲话、耍赖,沈清寻肯定早就不耐烦了,但这样的池砚竟然 让他感觉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