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挨着时世安,小睡一会儿。

可是,当他枕在枕头上的那一瞬,突然明白,为什么时世安能突然睡得这么踏实了。

枕头上,全是时念卿身上的味道。

她最喜欢贝希尔的洗发水和洗发露,这么多年来,居然都不曾变过。

霍寒景闭上眼睛,将英俊的脸,埋向柔软枕头的时候,手,突然摸到枕头下有异物。

掏出,在看清那异物的刹那,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竟然是他的照片。

画质,很模糊,并不清晰。

一看,就知道是用手机在杂志上拍下,再洗出来的。

霍寒景的目光,却直直落在照片的最下方,那一小排娟秀的字上:天冷地寒,你却仍然是我的最喜欢。

很多很多年,霍寒景都不曾感受到过疼痛。

从霍渠译手里,继任总统的五年里,一步又一步,皆是腥风血雨,刀光剑影。

曾有一枚子弹,钻入他的腹部。他雪白的衬衣,瞬间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

可是,他却不觉得疼。

他觉得,自己的神经,一定是死亡了,才会那般麻木,才会只觉那般迟钝。

然,此时此刻,他印在照片上的那几个字,却好似化作了一把把看不见,却锋利无比的刀,凶猛又残忍地剜着他的五脏六腑。

此时此刻,他竟然连呼吸一下,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