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桐蹲下身,发现纱布和伤口黏在了一起,他用棉签蘸上酒精慢慢浸润纱布,再一点点把纱布剥开。
“疼吗?”
等了数秒都没有回应,他抬头看了下张炽,发现张炽眼不眨的一直盯着他。
他又问了一次:“疼吗?”
依然没有回应,他眯起眼,想起刚刚周肖林说的:“任你搓圆揉扁”,他再试探一次:“点头或摇头?”
张炽置若罔闻,愣愣的看着他。
孜桐站起身,发现他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他觉得有趣,轻轻掐着他的双颊,被酒惯得微醺且硬朗的脸现在还多了两道不明显的印痕,没有平常的凌人并且有些滑稽,也没有平时的赖痞老大样。他忍不住扯开唇边,道:“你还是喝醉酒比较好。”
他往药箱翻着新的白纱布,重新包扎上去。接着整理了药箱后,准备合上离开房间。一只手猝然伸了过来,牢牢钳住他的手腕。
孜桐低头看着他那钢铁般有力的手,再慢慢从他的身材移到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型。张炽的视线从没离开过孜桐,双眸慢慢变得有些猩红,但没有任何的举动。
孜桐心尖一动,把药箱放在一旁,双指顶向张炽的下颌。张炽的五官并不差,很端正,浓眉大眼,喝醉酒的他也少了平时让人不敢直视的螯狠猛横。
“先放手。”孜桐轻声道。
“别、走……”张炽终于张开嘴,带着醺意的嗓音喃喃的道。
张炽的声音极小,孜桐没听清,问道:“什么?”
“喜欢、你。”
孜桐挑起眉,他性情淡薄,对情情爱爱保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也没试谈过一次恋爱。他本可以置之不理,但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莫名有些想听下去的兴趣:“嗯?”
“很早。”他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神从来没变,逐渐狂烈而殷切,钳住他的手不敢放松也不敢握紧,生怕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