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笑出声,还真的是他妈地被玩了。
他抬起头,疲惫地靠在墙,思绪有些混沌,闭目静心,回想起刚才兄弟那歉疚的声音。
“老大,我们被攻击了,在海上、”他有些语无伦次,应该是他始料未及到为什么会发生这事。
张炽狠狠捏紧手机,咬肌紧绷,但眸底没有任何波动,心如古井,似乎已经在预料之中。
“你们现在怎么样?”
“老大, 我们没事,但是货、”他有些慌张失措,他们带的人本身不多,看到带着枪械的劫匪只能束手就擒。
“你们没事就行,其他的不需要管、”张炽按了按眉间,有些疲乏,道:“你们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给我。”
“老大,对不起。”他语气难掩的愧疚,这事本是他负责完成的,却没有做好,出事了又交回给老大。
“差不多就行了,我会去查。”他看似平静,但眸底逐渐酝酿着暴风,狠狠的紧绷着脸,暴起了青筋,布满了骜戾。他会去查,查到底是谁接二连三的针对他们。
走廊的灯光暗淡,一闪一暗,他不知在走廊的长凳坐了多久,才起身走向孜桐的病房。夜太深,孜桐双臂环住被子,脸颊贴在被子上面。他睡得有些不安稳,眼皮时不时地跳动着。
张炽轻手轻脚的过去,小心翼翼地把他双手放回被子里面,重新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
半夜三四点,风凉飕飕的吹着,寒冷刺骨。张炽只披着一件薄外套,他打开电筒,进入了树林,树与树如分不开的双胞胎,虬枝盘曲。他不得不侧身过去,并需要扭断一些桠枝才顺利走到较空旷的林地。他拿电筒往前一照,林地上是一间建设简单的破旧茅屋。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屋里黑暗,他点开暗亮的灯,看见一批批应该已经运输出去的货物竟然还在里面。
他看着并排的枪支,皱着眉,忍不住点了根烟来遏制心里的烦躁。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沉华,他并没有把货全部放出去,只放出了百分之三十。他在试探,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玩他们?
上次的仓库爆炸不是偶然,这次也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