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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同犰狳把自己缩在了聚满灰尘的角落,仿佛给自己设了一个保护罩。

她现在惶然害怕,却不知道找谁,第一个想到的是张炽。

张炽虽流氓赖痞,平时也没少欺负她,把人气得胸腔堵塞更不在话说。但在关键时刻,他却起了一个靠谱的作用。

他就像一个稳当信得过的大哥,重情重义,仰仗方刚。

“你在哪?”

“家,我在家。”

如果张炽没记错的话,在糖水店背后,转弯过两条湿暗暗的小巷,就是朱圆圆居住的地方。巷里过于潮湿狭暗,只得一人通行,走进去还容易碰到长满难闻青苔的瓷砖墙,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霉湿味。

他皱了皱眉毛,他并不是没有在这种地方住过,他和他妹子以前躲仇人时,也住过比异味浓深的垃圾场还糟糕的地方。

他拐弯准备走下一个小巷,蓦地听到几句不堪入耳的爆粗声,站在破旧的铁门外,大概有三四个男人手持长柄刀,甚至还有两男人嘻嘻哈哈地朝着长满霉苔的墙边淋油漆。

他看了一下,在这堆难看至极的字体里,他只看出几字——女替父还,理什么来着?

他懒懒地瞟过他们几眼,这种恶浊龌龊的手段,也大概知道是谁的人。

他懒懒地喊了几声,“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丢不丢人?”

他话一出,看到他们把头猛地一扭,就看到了张炽双手交叉地站在他们前面。

在场的男人熟知张炽,总有些谨慎,只有这个刚新来没多久的小弟恃着人多,往前走上两步,装逼地骂道:“关你妈的吊事。”

张炽搓了搓鼻子,低笑着,随意造了个词,“都说奴随主长,哎这词对你们还真没说错。”

小弟还没反应过来,鼻子就被张炽揍了一拳,他感觉到鼻子一热,用手一摸,就看到了鼻血,他气急败坏地还没伸出拳头,转眼又被张炽一脚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