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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炽攥紧了筷子,脑海里映现了当年在医院里濒于绝望的周肖林。

“我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一个妈妈。”

他想说的千言万语仿佛气球般卸了回去,他滚动着喉咙,假装开玩笑地说:“他要是回来了,你跟我提一声,那小子到现在还欠我一顿饭。”

沉华笑了笑,突然低头从自己的裤兜里翻出了一张被剪过的报纸,递给了张炽,诘责地道:“你衣服落下的。”

“陈控集团即将接任的继承人,”他读着报纸上的大字,疑腹地看着他。

张炽不太愿意涉入有关孜桐的话题,他摸了摸鼻头,避重就轻地道:“只是觉得他长得脸熟。”

沉华也没多大在意,只笑道:“还以为你突然关心上商政的事情。”

他只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扯。

但张炽并不知道,他和沉华所说的每句话,一字不漏地落在孜桐的耳边。

他给自己沏了一壶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陈秉琰。

他面色平静如水,可眸底像入了冰渣的漩涡,看一眼都是刺 。

陈秉琰饶有兴致地道:“你那位对我还挺有兴趣的。”

孜桐在医院的那晚,给张炽按了窃听器。陈秉琰还真说对了一件,当占有欲和醋罐子成正比,它到时绝对能用得上。

陈秉琰懒懒地把腰往后仰,似乎觉得他还不够生气,添油加醋地道:“他觉得我脸熟,估计是因为在医院那次见过我,”他兴味加浓,一字一字地缓慢说道:“他既然想查我,你猜,会不会也把你查在内。”

孜桐看了他一眼,蹙着眉头地问道:“你不应该露脸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报纸上?”

陈秉琰抬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下,笑得优雅而带着恶劣,“那你得问问我那位亲爱的父亲,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