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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彻底关锁,门外只要扭开把手,就可以把门打开。

周肖林走了进来,他按住锁骨下窝,唇色竟比刚刚多了一些惨白。

张炽把灯一开,心却是一惊,周肖林的手指尖都是血渍。

他话还没说出口,周肖林扑通地一声跪下来。

张炽蹙眉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周肖林低声地道:“老大,帮我。”

“把话说清楚。”

“帮我逃,逃得远远的。”周肖林指尖稍微颤抖,他说:“我骗了你们,我没在打工,我这三年多都是被陈少爷监禁,他把我当成他的一条狗,可是我不想当狗,”他把头抬起,仿惶地道:“我要疯了,我不喜欢男人,我甚至、没有办法喜欢女人。”

张炽听着,已经翻出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纱布,说:“把手松开。”

周肖林颤颤地松开手,在血淋淋的指尖里,捏着一个微型窃听器。

张炽微眯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在两年前,曾经逃过,被陈少爷抓了回去,”周肖林的回忆是带着痛苦,看着自己带血渍的手都有些颤意,他低声道:“他用刀掏了我的锁骨下窝,放了一个窃听器进去,再用线缝起来。”

那一次,他疼得额际冒着汗水,每次都要昏厥时,都会被一桶冷水从头往下地倒下来。

陈少爷就想让他硬生生地挨着痛,让他清楚够逃了都得看主人给不给。

陈少爷狠戾果决,疑心又重,对他有一股可怕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像给他捁紧了一个空间,在空间的每一处他都能嗅到他的气息,他都要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说,”周肖林的声音颤了下,“下次再逃,掏的就不是这里,而是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