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小庄园的时候已是上午,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夜离澈的侧脸上,忽明忽暗的一束光。
只是刺目,半分温度也没有。
门前一片白色,门口的绿萝也都已经全部枯死了。
夜离澈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两天的不眠不休再加上现在的满目白色,夜离澈瞬间就被抽去了身体里一直坚持走下来的那点鲜活的生命力。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还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夜离澈有些后悔自己现在才来,他应当早些来的。
自从卫寒霜离开,夜离澈最常体会到的就是身不由己的无奈和无计可施的痛苦。
后来他不止一次的回想起卫寒霜走的那天给自己的那么紧的一个拥抱,夜离澈总会幻想,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离开,他牢牢的看住卫寒霜,不离开他半步,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没有人能告诉他。
如果有人愿意告诉他,十四年前就会问问他,你娶卫寒霜走能给他幸福吗?半年前就会问问他,你那样冷落卫寒霜,真的对得起她为你吃的苦掏心掏肺的真情吗?
问问他,你的心到底是肉做的还是石头做的,怎么能对最不能辜负的人这么残忍?
如果有一个人能提醒他哪怕一句,夜离澈也不至于一错再错,错上加错。
夜离澈现在已经要被自己的愧疚和恐惧击垮。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站在门口,却久久不敢进去,他在害怕,害怕见到自己最不愿意煎熬的一幕。
他没进去,但是有人出来了。
是郑立。只有他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丧服,看到夜离澈的时候,还是象征性的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