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出校门需要学生证和通行证,陈铎是个标准的无证黑户,自从他丢了校服之后,什么乱七八糟的证也都跟着失踪了。
兜里震动的手机就没停下来过,刚才被挂电话的人不死心地一遍接着一遍打,陈铎直接把手机关机,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上车之后跟师傅说了声:“去市医院。”
到了医院住院部,他先去一楼餐饮铺买了一杯热牛奶和几个清淡的菜,再提着塑料袋爬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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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二楼的走廊散发着一股潮闷的消毒液味,陈铎闻着有点头晕,赶紧朝一间病房走了过去。
推开门进屋,双人病房里透着死一般的沉寂。
连呼吸声都没有的沉寂。
他走到靠窗的那张病床边,把饭菜放在了床头柜上,即使动作已经控制得很轻,病人还是睁开了眼。
马问山仰起脑袋,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他脸上那道蜈蚣一样狰狞扭曲的长疤又被指甲盖抠破,腐肉裂痕里密布浓稠的淡黄色血痂。
这道疤从左眉一路横劈到右下巴,可以想象他当时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整张脸已经被劈裂到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他的嘴唇也干裂起皮得很严重,唇色都是中毒一样的青紫,显然已经很久没进过水了。
陈铎从床底拿出个马扎坐下,把热牛奶的吸管插好,递在他的手边。
马问山像个迟暮老人一样动作极钝地接过纸杯,缓慢地移到嘴边,轻轻抽着吸管。
俩人的关系说起来十分尴尬,陈铎每次和他独处时都缄默不语,既是没有半点和他说话的欲望,也是不知说什么好。
即使他已经像这样照顾了他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