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诣到现在算是明白了,他跟陈铎之间就只能存在两种相处状态,要么都闭嘴谁也别理谁,要么就开口一个劲儿地跟对方犟嘴。
“说话客气点,” 他斜睨了陈铎一眼,“信不信我当你面儿抽。”
陈铎一听,刚想张嘴怼回去,就看见葛赵临打完游戏摘下耳机,冲自己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
“我信,”陈铎从周诣身边绕过去的时候说:“我还信我能当你老同学面儿揍你。”
周诣回头一看,葛赵临像围观泼妇对骂似的敲着二郎腿看他俩,他冲周诣笑笑,问:“周哥,来跟我开两把排位不?”
周诣在心里掐算了下,觉得时间有点紧,太晚回校的话宿舍就锁门了,他一点都不想在舍管大妈床边打地铺,只好说:
“没空,下回吧。”
“行嘞。”
葛赵临被拒绝也没半点不乐意,应完声完之后又去拉陈铎打游戏,周诣去相对安静点的角落里挑了台机子,在屏幕前坐下看网课。
他手上没带本子写不了东西,就跳过一节需要记笔记的重点课程,去听相对简单的概念课。
课很没意思,净是些需要死记硬背的内容,周诣的注意力没怎么集中起来,他走了个神之后就一直在想别的事。
一件让他越来越头痛却不得不面对的事。
中午在宿舍临走前,刘畅跟他说宿舍里的人只午休,晚上都不住宿,周诣问他原因,他没说话,就指了指陈铎的床铺。
周诣当时就秒懂了,无非就是害怕陈铎真的有艾滋,或者作为直男天生嫌弃基佬,总觉得陈铎早晚有一天会看上他们。
周诣倒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他在省会那两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自家兄弟里有的是人为图刺激和新鲜,去gay圈里找那种肤白貌美的小受搞一夜情,事后被赠送艾滋大礼包的,他对陈铎的私生活和性取向没任何歧视,他就是单纯和他八字不合,相处不来。
网课播完正好10点半,学校已经下晚自习了,周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一阵脖子,准备去前台买瓶水,然后回宿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