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安心口猛跳,骤然记起五年前,那一柄贴着他头皮飞来的冷冽匕首,那大概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毕生难忘。

他那日匆忙逃离了肃州,等过了些时日,也派人去打听过,说是那沈云黛深得国公爷和夫人的重视,在国公府锦衣玉食的当娇客养着,俨然是发达了。

如果眼前之人是沈云黛,她不是该在晋国公府么?

沈富安惊骇地打量着面前三人,五年过去,当年那豆芽菜般的小丫头这般身量和年岁倒也吻合。再看她身边的两个年轻郎君,皆是英俊非凡,眉眼间与晋国公有些相像。都说晋国公府共有三位郎君,那眼前这两位……

沈富安脸色“唰”得白了,咕噜咽了下口水,声音都发颤,“都、都回来,把刀收起来!”

那沈承业见状,觉着奇怪,皱起眉头,沈忠林?沈云黛?沈家有这么一号人吗?他怎么不知道?

衙役们面面相觑,都收了刀,退至沈富安身后。

沈富安抬袖擦了把冷汗,双腿打抖地迎前两步,“世侄女,误会,都是误会。哎,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云黛并不想与这人多费口舌,只道,“我们路过秦州,无意招惹事端,既然沈县尉已经说了这是误会,那就请让开,莫要再挡我与两位兄长的路。”

沈富安也从她的话中听出不想纠缠的态度,心头骂道狐假虎威的小丫头片子,不过是吃了几年国公府的米,就真把自己当成国公府的主子了?面上却是堆满笑容,“多年未见,世侄女与两位郎君莅临秦州,作为东道主,族叔我自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

这回谢仲宣开口了,语气冷淡,“不必。今日之事就这样算了,你权当没见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