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缙没立刻答,手执牙箸,动作优雅得体得夹起一筷子菜,寻常的清炒时蔬倒是被他吃出一种龙肝凤髓的贵气。

待谢叔南又追问了一遍,他才慢悠悠道,“用饭时提那些坏胃口的事作甚?”

谢叔南嘿嘿一笑,“那哪叫坏胃口啊,我还想你听说说那等杂碎的下场,好让我心里痛快痛快。”

谢仲宣见长兄这副态度,心里也猜到几分,便对谢叔南道,“你先等大哥吃两口饭再问,不急这么一时半刻。”扭头又对云黛道,“云妹妹你多吃些,这家的梅花豆腐做得不错。”

“好。”云黛笑着应下,低头扒饭,心里却是如谢叔南一样好奇。

谢伯缙自然看出他们的心不在焉,本就没打算吊他们胃口,在用过一碗粟米后,便放下手中筷子道,“那伙水匪的老窝被端了,死得死,逃的逃。至于沈承业及沈富安,勾结盗匪谋害官员,按律处以极刑,其家眷抄家流放。”

稍作停顿,他垂下长长的眼睫似是思索,须臾,轻轻说了句,“嗯,没了。”便又盛了一碗米饭,慢慢吃了起来。

云黛尚在琢磨他那句轻飘飘的话中到底死了多少人,谢仲宣和谢叔南那边已然抚掌,激动夸道:

“好,恶有恶报,杀得好!”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晋国公府可是那般好招惹的?”

云黛这边也回过神来,水匪被除了,沈承业和沈富安这俩人都死了,这两房的沈家人都被流放了,其中应当还包括当年欺负迫害父亲母亲的那个劳什子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