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外头遇到麻烦了?还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心头惴惴间,灯光已然亮起,琥珀那边也端了茶盏过来,垂手在旁听候吩咐。

谢伯缙将火石放好,扭头见杵在柱子旁的琥珀,沉声道,“你出去。”

琥珀惊诧看去,见世子爷神色冷漠,心头畏惧,颤颤巍巍应了声是,垂着头退下。

书房内静了下来,云黛无措地站着,面上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大哥哥喝酒了,坐下喝杯茶醒醒神吧。”

谢伯缙看她脸上的笑,又想到谢叔南说的,她朝崔仪的笑——

他不动声色地坐下,执起那青色蕉叶纹茶盏,另一只手掀开杯盖,清新茶香湿润扑鼻,他嗅着茶香,略抬眼瞧见她拘谨站着,恨不得与他隔个十万八千里,出声道,“站那么远作甚?”

云黛笑容一滞,旋即在他的注视下,隔着小巧案几,沿着榻边坐下。

谢伯缙浅啜一口茶水,放下茶盏,“妹妹与我生分了。”

云黛心底翻起一阵苦涩与歉疚,脸上的笑意愈发勉强,低声否认,“大哥哥这说得哪里话,没有生分。”

两厢安静下来,谢伯缙只轻叩着木质桌面,垂眸不语。

云黛只觉这份安静实在煎熬,纤细的手指攥紧襦裙,默了两息,她试探地问,“大哥哥事务繁忙,怎么有空来我这?”

谢伯缙侧眸看向她,“我过来,是讨个说法。”

云黛清丽的眉眼间浮起迷茫,“什么?”

“为何对崔仪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