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缙听着话半分不恼,反倒露出一抹笑,“是,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黛也不与他说这些男男女女的,只问道,“所以后来崔家那未婚妻真的殁了,是被诅咒的?”

谢伯缙挑眉,“你信么?”

云黛,“……”

“那家姑娘身体本就不太好,又染了病,一个没挺住就过去了。或许她知晓了崔家这桩事,或许并不知情……事情过去这些年,当年的人死的死,外迁的外迁,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谢伯缙语调慢悠悠的,又噙着浅笑看向云黛,“或许诅咒真的显灵,所以与崔家结亲的人家都会倒霉。妹妹怕不怕?”

云黛先前听嘉宁说过崔仪克妻之名,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倒没多害怕,只是细细想来,颇为唏嘘。

“当年那事,若要论起来,该怪谁呢?崔仪、那个通房、崔夫人,他们似乎都有错,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却又有他们行事的理由。”云黛叹了口气,心说,归根结底说起来还是这世道的错,若每家都像国公府一样一夫一妻,不准纳妾纳通房,不就没这种悲剧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恶人和善人,都是有对有错的尘世俗人罢了。”谢伯缙见她忧心忡忡的蹙眉模样,抬手扶了下她鬓间浅粉色的绢花,哄道,“别想那些了,免得影响吃饭的心情。”

云黛避开他亲昵的动作,幽幽斜了他一眼,“大哥哥何时调查的崔家旧事?”

谢伯缙直言不讳,“在知道你想嫁去崔家时,我就盘算起要如何拆了这桩婚。”

他答得这般干脆,倒叫云黛说不出话来,咬了咬唇,才面带赧色地咕哝一句,“老奸巨猾。”

男人向来严肃冷冽的俊颜染上浅浅的笑,“嗯,妹妹夸得好。”

云黛噎了下,也不再理他,快步进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