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缙一边命谭信去请同住在辅兴坊的何御医,一边披着外衫快步朝月德院赶去。

黄澄澄的烛光下,几个时辰前还与他语笑嫣然的小姑娘如今病恹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两颊又是不正常的红,嘴里一直喊着“哥哥”。

他上前,那句“哥哥在这”还没说出口,便又听她喊了声“爹爹”。

显然,前头那句哥哥,指的并不是他,而是她的亲哥哥。

谢伯缙面色沉冷,此时他想握着她的手,想抱着她,想亲力亲为照顾着她,可这会儿有许多外人,他只能站在一旁保持着距离看着。

保持着兄妹之间该有的距离。

约莫半个时辰后,何御医赶了过来,他在屋内给云黛瞧着病,谢伯缙将琥珀单独叫去了外间。

“晚膳时她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发高热了?”

“世子爷恕罪,这奴婢也不清楚。您用罢晚膳离去后,姑娘像往常一般看了会子书,之后沐浴更衣,上床歇息了。”琥珀一脸难色,“不过姑娘躺下后,许久都没睡着,辗转反侧的……”

谢伯缙脸色不佳,沉吟片刻,问道,“她傍晚因何去二爷院里?”

琥珀闻言一下子变得支吾起来,“这、这……”

谢伯缙语气一沉,“说。”

琥珀吓得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是二爷…二爷送了姑娘一个香囊,姑娘不要,就给还回去了。”

“香囊?”谢伯缙浓眉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