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林看到了陆倾,脸上没什么表情,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伸长脖子往陆倾身后看,问他:“我的酒呢?”
医院里从来没有“酒”这种东西,陆世林酒瘾重,几乎日日不离酒,对于他来说,身体上的疼痛远没有没酒喝来的难受。
于是他便到处缠着护士或医生要酒喝,甚至想忽悠别床的病人家属从外面给他带酒。
医院里的众人都对这个酒鬼避之不及,久而久之,陆世林在医院也被越来越多人冷眼相待。
陆倾顿了下,看着眼前自己父亲带着质问的眼睛,把手伸出来,两手空空。
他声音冷漠:“没有。”
“没酒你来干嘛?”陆世林声音大了些,他想了下,又道:“又不是周末,你不用上学啊?”
“给你送顿饭就走,”陆倾立马接话,“有晚自习。”
说着就把折叠桌在床上撑开,拿过保温桶把饭菜一一摆在桌上,之后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地板不说话。
陆世林瞥了眼饭菜,虽不算是很好,却也是荤素皆有,看着还挺不错。
但他没什么胃口,拿过饭胡乱巴拉了几下,嘴上就嫌弃道:“不用你来,我去医院食堂吃挺好。”
陆倾没回话,还是盯着地板,呼吸平稳,眼里一丝波澜不起。
耳边传来陆世林小口吃饭的声音,听得出来对方感觉并不好,下咽的时间有些缓慢。
等到陆世林终于吃完了,陆倾清冽的声音才响起:“你感觉还好吧?”
陆世林重新躺到枕头上,懒懒开口:“没啥事儿。”
他停了下,又加了句:“你要是关心你爸就给我带点儿酒,这破医院连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