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砚,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不能再是朋友了。”
他怔住,猛地扭头,只来得及看见车窗关上前,贺程那张模糊不清的脸,连表情都没能捕捉到。
他想,这或许只是一个酒鬼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的胡言乱语,但一下冷掉的心脏告诉他,可能在那一刻,酒鬼突然就醒了。
那是夏砚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失眠。
从当晚,一直醒到了第二天。
白天他从教室里往对面看去,迟迟找不到那道身影。
第三天,贺程还是没有出现。
第四天、第五天……
夏砚终于走进了那栋楼。
“贺叔一开始就想让他直接去自己公司上班,但我那时候叫了他,他就来了。他来之后谈了几个挺好的单子,公司也算稳步发展了,贺叔那时候又提起让他回去的事,就是过年那段时间,其实我们都劝他回去好了,毕竟是自家公司,以后迟早要给他的,早点熟悉一下也好,但他还是没打算回去。结果,现在贺叔不提了,他反而主动说要回去,这些他都没有和小夏你说吗?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他的电话你有的呀,要不小夏你自己问问他?”
夏砚没有问,他突然提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贺程酒量好吗?”
“酒量,一点也不夸张,他完全——唔。”
朝戴靠过来,适时捂住卢旭青的嘴,面上一脸淡定地接过他的后话:“他完全不像他看起来的那样,是个很能喝酒的人。实际上他酒量并不好,很容易就醉,但因为醉了以后的样子和平时没差,所以也很少人知道。贺程自己应该也清楚这一点,因为每次酒醒来后问他,他都无法回忆起自己喝醉后做过什么。怎么了,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