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一。
天朗气清。
凉玉的天气,仿佛玉皇大帝定好了规矩,一过五月,风沙就停了。寒潮退去,大地回暖。
今儿是初一,也是定北大营每月征兵的日子。
一般来投军的,多是附近的青壮汉子,天气越寒冷,来投的人越多,因为田冻了,山也冻了,既无口粮且挣不到银子,只有从军才能活命。一开春,大伙都上山采玉去了,谁来投军啊?
所以往常五月征兵,一般只召得十来人。
但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来呀?莫不是受异议影响,对子弟兵失却信心?
负责征兵的主簿,焦灼得很。
营帐是扎在泥巴地里的,有一小簇一小簇的野草趁着春天冒了头角,主簿不禁对着野草抱怨:“小草啊小草,你都生根了,我这本子上怎地连一个名字都写不上呀!”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主簿背后响起一个冷厉的声音,吓一大跳。他禁不住打了个摆子,回身见着来人是肖抑,赶紧鞠躬:“大人。”
副将大人这是路过呢?
肖抑不紧不慢问道:“今日征兵,进展如何?”
妈呀,副将大人这不是路过,是特意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主播硬着头皮实禀:“回大人,目前还未招到人。”
“一个都没招到?”肖抑讶异,抬首望望天色,日头将中接近午时,半天过去了啊。
肖抑呢喃:“怎会这样……”主簿低着头,心想他也想问怎么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