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有琵琶声从丹朱河上传来。清璧阁临河而建,乐声清雅,毫无遮拦地传入了桌边二人的耳中。
知府神秘一笑,端起酒杯,朝宣王敬酒,饮罢将杯底给齐时雨看了一眼,随后请宣王往河面上瞧,自己做了个告退的姿势。
一艘画舫随着水波飘摇而来,舫上有一抱着琵琶的男子,正低头拨弄着琴弦。
男人一身水蓝色的纱衣,如同丹朱河上漫出的水汽,晚风轻拂,纱衣随风摆动,像是散在了夜色中。
人是不是美人,齐时雨不能确定,但曲子确实是好曲子。
乐曲过半,男子似是注意到了阁中人投来的目光,抬首与齐时雨对视了一眼,随后抿唇而笑。
齐时雨分了个眼神给身侧服侍的仓铭,意思是在询问对方如何看待。
仓铭笑着摇头。若此人真是方濛,正巧了却身上的一件苦差事,当真是喜事。若不是,只要人人都说他是,倒也就不打紧。
曲终时刻,画舫停在了清璧阁边,越华下船上岸,直奔楼上。
“此番一别已有十余年,不知王爷安否?”越华见到齐时雨便嫣然一笑,朝他行了一礼。
齐时雨也笑着朝他招手,示意对方坐在自己身边来。
越华原就是维州风月场的头牌,与齐时雨棋逢对手,轻车熟路的依偎在了对方身边,为他斟酒布菜。
“你真是濛濛?”齐时雨不信。
越华轻笑,想如平时对恩客那般用手臂勾住齐时雨的脖颈,手伸到一半觉得不妥,又放了下去:“回殿下,如今叫越华了。”
话未落,齐时雨便钳住了他的下颌,眯着眼颇有深意地打量起眼前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