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娘娘为何耗费心力将怡嫔的风筝引到了蓬莱宫?”文鸳脱口而出,随即顾虑重重:“奴婢听人说,蓬莱宫里虽住着位宁妃,却从未见过这位宁妃娘娘。宫中人都说宁妃幽居不出,不问世事,这般无世无争的性子。只怕与那怡嫔起了纷争,也多半会隐忍不发。”
“呵呵”徐容华听她这话笑出声,一双眸子趣味盈盈地看着她:“你是这么想的吗?”
“娘娘”文鸳被她这句话臊得有些恼羞,跺脚娇嗔:“您还笑话奴婢,奴婢这是为您担忧啊!”
“喔?还有什么你便一并问了吧。”徐容华拿起茶盏吃了一口等她接下来的话。
“要奴婢说啊,虽然宁妃位分高,但是奴婢听闻她并没有子嗣,况且她深居已久,不得皇上欢心,这哪里是怡嫔的对手。”文鸳跺了跺脚:“奴婢是怕娘娘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完了文鸳的分析,徐容华久久没有答话,直到把一盏茶吃完拿帕子细细擦了嘴角才开口:“文鸳,你还记得我刚入宫中是什么位分吗?”
提及此,文鸳很是自豪:“娘娘出生高贵家世显赫,又颇得皇上喜爱,入宫便是良娣呢。”
“良娣?”徐容华冷声笑道,整理裙摆端坐:“那你可知,宁妃入宫之时便是妃位?”
“怎么可能?”文鸳大惊失色:“入宫便是妃位?这该是何等的荣宠?”
“可是如果这宁妃果真如您所言是个人物,那为何她一直销声匿迹没有丝毫圣宠?”文鸳追问。
徐容华瞥眼看了看文鸳挑声反问:“圣宠?”,文鸳没敢回话。
徐容华偏头眸中印着四方院中水缸内朵朵盛放的荷花,起身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声音分外凄凉:“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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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一路惊慌失色地穿过大半个皇宫跑回栖云阁,在门口撞到了抬水的小太监,浑身被淋得湿透,哭喊撞进屋:“娘娘救命!”跌进了大殿内。
她本原路跑回了御花园,到了地方才知道怡嫔畏热等了会便回宫了。
于是她故意绕了路走了大半个皇宫,一路上许多宫人都看到她满身鲜血失魂落魄的样子都可以替她做证。
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给蓬莱宫的那位顺理成章安上一个因妒生恨,手段残忍虐杀宠妃宫女的罪名。
这招虽然老套,但有用。
怡嫔本吃了樱桃奶酪在休息,如意忽然闯进来,一大股血腥味冲得怡嫔面色刹白,珍珠见状也顾不上如意了,干忙吩咐小宫女唤来了水和痰盂,东西刚取过来怡嫔便吐了个天翻地覆。
吐完后她极为虚弱瞪着如意语气嫌弃:“你进来做什么?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如意缩成一团跪在门角迟迟不肯退出去,眼巴巴看着怡嫔欲言又止。
珍珠看她浑身湿透,脸上满是血污想来应是吃了大亏,不忍心开口替她求情:“娘娘,奴婢看如意受伤严重,应是出了什么大事,不如还是听她一言吧。”说着拿来香炉点燃了点清心宁神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