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正带着胶皮手套,站在椅子上边,用昨天晚上两个人吃过晚饭出门散步路过超市顺便买来的扫把在扫天花板。
怕脏了头发,顾北还用超市拿回来的宣传单给自己叠了个花花绿绿的纸帽子扣在脑袋上。
听见靳萧叫他,他回头看了一眼说:“桌子上有牛奶和面包,快吃,吃完干活。”
“干活?”靳萧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这屋子里说是一尘不染都不夸张了,他着实没看出来自己还能干点什么活。
“对啊。”顾北指着厨房料理台上的那一块豆腐还有化了冻的那一块肉,“吃完饭帮我把那些东西切出来,中午炸些东西我们过年的时候好吃。”
顾北是典型的北方人,元旦之后他忙着补课班那边的事情,大年二十七又回了临川一趟,北方那些过年之前的习俗一样也没来得及弄,只能全堆到今天来做了。
靳萧没忙着吃饭,他上前扶住了顾北踩着的凳子问:“炸东西做什么?过年期间我们要每一顿都吃那些炸货么?”
“不懂了吧?”顾北听起来很像个年俗专家,“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顿顿肉,二十七杀灶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靳萧听得一愣一愣的,从前在家过年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多道工序,还板板正正的安排好了哪天做什么,杨希和靳成风没离婚的时候三口人在大年三十晚上都凑不齐呢,不是杨希和姐妹约了年夜饭,就是靳成风约了生意伙伴,靳萧记得有一年过年是他和他们家的保姆一起过的,去年的年过得也不成样子。
顾北从椅子上下来,他把沾了灰的扫把立去了墙角,把脑袋上的纸帽子扣在了靳萧的头上,他看着靳萧顶着那顶帽子,噗的一声就笑了,越笑越离谱直到最后哎呦着伸手让靳萧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