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午不一样。
池余和言午,认真算起来已经认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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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天也是如此,一眼望过去看不到云,闷热的暑气宛若大蒸笼。
少年意气风发,眉梢都扬着隐隐的傲气,他端正地坐在考场内,卷面上的字迹锋利好看,急促的收卷铃响,他“啪”地盖上笔盖——
这回拿一等奖不是问题,十四岁的池余迫不及待地第一个踏出考场,他想着校门口的那棵大榕树下应该会有个挺拔的身影,那人眉目与他三分像,但那人脸上总是挂着不正经的笑。
那人因为生病入院许久了,医生说只是炎症类的小病,不过也折腾了小半年,好在他近来精神看着不错,池余便磨他考完试来接他。
然而池余等到的是许久未见的母亲,和泛着难闻药水味的病房,以及一床白布蒙着的人。
“姓名。”
“余雾与。”
“死因。”
“信息素缺失引发的多种并发症”
“很抱歉,信息素缺失这种病症在全球来说也属罕见,你们也知道,先天性疾病患者存活平均年龄本来就低,像余先生这样的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全球目前还没有针对这种疾病的解决方法”
三伏天,池余连着发烧小半个礼拜,大病一场。
余老摸着池余汗津津的头,声音苍老:“人终会离开。”
余雾与留给他的信上写:“用不着难过,要不是余老是医生,我也活不到今天,很抱歉一直瞒着你我的真实情况,不过反正我也不在了,你别怪余老和你妈,都不容易总归舅舅陪小鱼的路就到这,接下来你得自己走,好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