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攫取他的呼吸和体温,没有力气挣扎也睁不开眼,只有令人作呕的腥涩味道,掺杂着越来越重的、窒息带来的血腥味……他怎么会不怕呢。
江声大概以为冒犯到了他,退开两步,并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吃饭吧,快凉透了……这两天降温,明天记得多穿一点,呃,还冷吗,要不要穿我的外套?”
“不用了,谢谢。”陈里予不想解释自己并不怕冷,发抖也只是因为想起了某段不好的经历,却还是站起身来,顺着他的意思走向了打包的盒饭。
不得不说,陈里予身上有一种同龄人中少见的气质,坐姿端正,进食不言,吃学校食堂放冷的盒饭也像是在吃高级西餐。
像故事里走出来的贵族子弟,画里走出来的艺术家——尽管江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盯着对方耳廓上的小痣看得出神,甚至咽口水。
“吃完了。”慢条斯理的,却也没吃几口。
陈里予拆开他买的牛奶喝,一边问他多少钱,能不能微信转给他。
“不用了,小事儿……”江声被他问得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盯着人家看了整整一顿饭的时间,耳根后知后觉地有点儿发烫。
“行吧,下次请你吃饭,”陈里予回到画架前,坐下来,“你不走吗,快上晚自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