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云将书合上,他很热,觉得浑身都浸透了汗水所以黏糊糊的。
他仰起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从肚子里传来一阵声音,胃在抗议,闹着脾气,独自痉挛。
又像是嘲笑他日记里的内容。
非分之想。
苏知云将门打开了,他把拖鞋踢到了一边,光着脚走到了楼下。
客厅里李妍娇在跟几个太太一起打麻将,莺莺燕燕,熙熙攘攘,麻将坚硬的边角都在涂抹名贵护肤品的手指间磋磨得圆润油亮了。
“苏太太,这不是您儿子吗?今天是礼拜四,怎么没去上学呢。”
李妍娇摸牌的动作一顿。
其他看出点端倪的人纷纷赔着笑脸。
“打牌就打牌,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做什么。”
“就是啊,明知道今天是来玩的,你管人家儿子为什么在家?”
苏知云喝了一大口冰可乐,熟视无睹,然后拿出冰箱第二层的冰淇淋上了楼,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肌肤与木板互相牵扯撕拉的声音。
有时候苏知云会觉得夏天的地板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魔,不仅试图融化皮肤,还妄想将筋脉与肌肉也一起吃进肚子里去。
“小少爷,我看您还没吃中饭,要不要我给您做点东西?”
苏知云拆开了冰淇淋的袋子,舔了一口,非常浓郁的巧克力味,很甜。
他眼睛低垂着,仿佛没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