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云实在很瘦削,水珠淅淅沥沥地滴了一路儿。
王婶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苏知云初中那会儿,他好像也有这么一天浑身打湿了回家。
只是那次也像这次一样。
无人问津。
被置之不理。
苏知云是像是空气一样透明,可有可无。
王婶在苏家待了两年,从来没有见过苏知云笑,刚来的那几个月甚至都没有见过苏知云开口说话。
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有点怕苏知云的,生的高,又瘦,头发留得长,阴沉沉的,也不爱说话,喜欢自己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人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其他佣人都说苏知云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直到王婶在走廊捡到了一个绘画本,本来她还以为这是哪个佣人孩子画的,因为里头都是拿蜡笔画的简笔画,画工很糟糕,像七八岁小孩的风格,五颜六色,缤纷绮丽,充满想象力。
快要午饭的时候王婶看见苏知云下楼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伏在地板上四处摸索,把沙发都翻得乱七八糟的。
她那会儿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昨晚捡的绘画本,鬼使神差地将东西拿了出来:“小少爷,你在找这个吗?”
听到声音的少年慢慢爬了起来,他白衬衫都蹭得脏兮兮的了,看了王婶手里的绘画本许久,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那认真端详,小心翼翼观察的模样简直像极了野外某种第一次学会跟人打交道的动物幼崽。
显得有些孩子气。
接过绘画本的苏知云轻声说了句谢谢。
再怎么看起来成熟,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