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云顿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我不跟年纪比我大很多的人做朋友。”
“我今年也才二十几岁而已,是你年纪太小了。”铺天盖地的雪白樱花,落了一朵在青年蹭脏了的衬衫上,他略微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好歹也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小朋友。”
“哗啦”一声。
掀起了一阵风。
树叶婆娑摇曳,降下一场无名大雪。
“我叫唐泓,你呢?”
大雪似的樱花,洋洋洒洒,从潮湿墙角生长出一朵半透明的、肥嘟嘟的小蘑菇,伞盖上坠下一滴水,落在唐泓黑色的鞋面。
他沉默了一会儿:“苏知云。”
青年讲:“这是个好名字。”
那是无可救药的、令人齿冷的回忆,光是想起来都浑身战栗,如同附骨之疽一般黏腻濡湿,挥之不去。
……
从并不友好的梦境醒来,苏知云额上冷汗津津。
熟悉的名字令喉间生出了堵塞凝滞的呕吐感。
汹涌而来。
头痛欲裂。
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如同生了铁锈的机器,好一会儿才又吱呀吱呀地转了起来,苏知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在酸涩与眩晕之中看见了另一张脸,映着一点绮丽月影,玉树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