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云轻声讲:“你会走吗?”
好安静。
顾泽欢没有回答他。
得不到答案的苏知云又再次执拗地重复:“顾泽欢,你会走吗?”
耳边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少年的体温透过薄薄一层的布料缓慢地渗过来,温热而鲜活。
但是苏知云忽然觉得冷,好像面前的人抱不住也关不了,他低头亲吻顾泽欢的耳朵,将它也吻得像体温那样温热,独自开口:“你走也没关系,我会找到你的,然后想办法让你再也走不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我死了,或者是再也无法向你靠近。”
电视屏幕里的金鱼同鱼缸一起跌在地上破碎,锋利的碎片划得它伤痕累累,渗出鲜红的血液,它却在地板上徒劳无用地挣扎,鲜红被自来水稀释,像小溪一样向他们流淌而来。
顾泽欢问:“让我再也走不了?你打算用什么办法?”
苏知云依旧埋首在他的脖颈里:“我不够聪明,想不出其他办法。”
虽然苏知云没有点明,但是顾泽欢还是猜到了,他忽然间笑了。
“你想杀了我?”
他的手指很凉,顺着苏知云脊背一路儿往上滑,翻过肩胛,缓缓摩挲,一颗一颗地解开那木色的扣子,划过那些肌肤上的伤痕:“其实你跟唐鸿很像,对于喜爱的东西抱有极强的占有欲,甚至是摧毁欲。”
“不过又不一样,唐鸿是你的老师,他胆子很大,什么也不怕。”
他缓缓地抬起头,自下而上露出黑色眼睛。
“你却是个胆小鬼。”
苏知云低头吻在他饱满的、引人遐想的嘴唇上,带有一些报复意味地咬出伤口,直到尝到血腥的味道,才一点点将腥甜的滋味舔舐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