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拒绝发言。”
苏知云讲。
“你说的所有一切,听起来很像是为了满足自己优越感对学生的洗脑。”
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似的,中年男人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磅礴的怒气几近要从那双因高度近视而变得有些畸形的突眼里喷涌而出,他用接近尖叫的语调颤抖着伸出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下贱坯子,无可救药的小畜生!是谁,是谁将他带进来的?”
从队伍后面匆匆跑上来一个男人,正是昨天见过的秃顶男人,他诺诺应是,却被院长狠狠甩了一耳光:“带着他滚下去!如果三天之后,我不能看见他跪着发誓不再顶撞我,那么你就跟他一起进忏悔室作伴!”
听到忏悔室三个字,秃顶男人脸色一变,随即又强撑着笑意:“我会的,我会的,我一定会让他给您磕头道歉。”
院长脸色稍霁,旋即便在教官的护送下离开了。
“在这里,你第一条要学会的纪律就是永远不能违背院长的命令。”秃顶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看着沉默寡言的苏知云,冷哼一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你很快就会知道,这儿可不是什么会哄宝宝睡觉的幼儿园,这里是疗养院。”
“每个人都是疯子。”
“不需要很久,今天晚上你就会知道。”
李凯瑞在人群散去之后就走了过来,似乎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那个……今天晚上……”
他话还没说完,苏知云就转身离开了。
天色阴沉沉的,也不起风,只能看见厚重的云翳。
李凯瑞愣了一会儿,慢慢地,慢慢地收回了手。
有人在看着他,小声地笑,似乎在讲什么——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