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保姆看着苏天麟凌乱的西装,湿漉漉的头发,也感到十分诧异。
这是苏知云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家里,他以一种沉默平静的姿态退出,甚至于没人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去,临行前偏偏又狠狠折腾了苏天麟一顿。
而不管事后苏天麟如何发短信怒骂对方,苏知云都不再回复了。
很多年后的一个夏夜,苏天麟将这些事开玩笑一般一股脑倾诉给自己的妻子。
那时他已经年岁渐长,鬓边都生出了白发,年少时想起怒气磅礴的事情,现在都沦为笑谈。
“我不明白他离开前为什么要说那样一个谎。”
他来自于江南水乡的妻子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埋在被子里,眨一眨,就扑簌簌地亮,柔软得像某种小动物,好半天,才闷闷开口:“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有什么可怜的。”
“他那个时候应该是希望有人能挽留或者在意他的吧,就算大吵大闹,歇斯底里也好过视若无睹。他就好像一个一直揣着火柴等人来买的小孩,期待你们来问他为什么。”
“我觉得他给你打那个电话是想要道别的,只是没有说出口,他跟你一样,都是不善表达的人。”
“你们一直都没有想过真正去思考他那些话、那些行为代表了什么,因为没有人真的重视他,就算他自己说了,你们也不会愿意去听他想要说什么。”
“其实那个家里没人喜欢他,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快乐
梦里有很多红色意象,攀附着悬崖生长蔓延的凌霄花,从枝头结出指甲盖大小的西瓜,圆头圆脑的西瓜坠落到插满尖刀的尸块上,汁液混着鲜血流淌一地。
苏知云在结账的催促声醒来,慢吞吞睁开眼睛,午后的阳光把眼皮映成一种通透盈亮的肉粉色,睡得太久而使得大脑混沌,甚至有一点轻微的眩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