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斗着嘴,院门口的红木门却是‘吱呀’被人推开一半,苏蓉绣和小狗双双回过头去,只见一虎头虎脑的男子探进头来冲这院里四处张望。
小狗警惕的起身,大抵是受苏蓉绣影响,整个苏家,除了苏暻綉一人外,那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此番来的这个男人,那也不能例外。
倒是苏蓉绣稍显惊讶的起了身,随后便冲那人笑了笑。
“贺鸣,你如何来了?”
方才还嚷着不愿意晒太阳的女孩儿,这会儿是半分不怕晒的就迎了上去。
贺鸣害羞的抓抓自己头发,“方才从二少爷那里听见三小姐回来了,所以特地来看看。”
看这人双手负后,像是还用力抓着什么的模样,苏蓉绣便笑问,“只是来看看?空手来的呀?听二哥说你前段时日跟着商队出海去,也不给我带些新鲜玩意儿回来?”
“带带带,带了。”结巴着差点儿没咬着自己的舌头,贺鸣肤色偏黑,红了脸也是让人瞧不见,他慌忙忙拿出那被自己藏着拽了许久的红色小盒,“说是河西的姑娘们都用这个颜色的胭脂,三小姐最是干净,这颜色,衬你。”
许也是听见了什么风声,所以刻意着重了‘三小姐最是干净’的这个‘干净’。
苏蓉绣倒是不在意这些,只觉得这份心意难能可贵,便大方收下。
“可是花了你不少银子,下次不要破费了。”
“不妨事,二少爷这段时日带着我赚了不少钱。”
“钱赚得多可是要存着娶媳妇儿的呀,你看你这衣裳袖口子都磨破了。”苏蓉绣扯着那衣角,便问,“现在可是着急要走?若是不急,就留下让我替你补一补?”
小狗不乐意的在一旁撇嘴,心里头直吐槽苏蓉绣道,好歹是个苏家三小姐,整日当着下人的面上也跟着赔笑脸,活像是个没脾气的主儿,怪不得走哪儿去哪儿,谁谁都得欺负你。
贺鸣看看自己被磨破的袖口,倒是不曾上心几分,他只道,“嗨,这小打小闹的口子不碍事儿,不必浪费三小姐的针线了,我回去自个儿划拉几针便好。”
“听你这意思倒是不忙,过来坐坐吧,很快的。”
“那就劳烦三小姐了。”
赶了小狗起来,苏蓉绣让贺鸣坐到椅子上,该是衣裳过分脏了,手指尖那刚碰着那布带,便是蹭了满手的灰。
贺鸣又不好意思起来,“整日在河口帮着卸货,衣裳都脏的不成样子。”
“是没有换洗吧。”苏蓉绣并不在意,反倒是笑的更温和几分,“瞧你浪费这银两,给自己置办件新衣裳多好,害我白白承你一份好,这样吧,下趟再出货回来,记得来我这处领件新衣裳。”
“不不不,这衣裳,不是,这胭脂也不值钱,不必劳烦三小姐还得做件新衣裳来还礼。”贺鸣老实巴交的性子一下便急了,他慌忙摆手道,“只是瞧见觉得合适三小姐,并非是想从三小姐这里换得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