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分队中各有6人,11月20日分组成员第一次会面时,汪洋发现有个女人一直在看自己,汪洋觉得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礼节性地打招呼,那女人立即冲他微笑,嘴角机械地抻了一下。
“您好,汪顾问。”那女人说。
“您好。”
“名单上有对应的名字和照片,您要是想不起来我是谁,可以看一下名单。”她似乎看出来汪洋的窘迫,礼貌地保持微笑,如果那种表情算作微笑的话。
汪洋一怔,他突然想起来这种说话的口吻和表情自己在哪里见过——在一档法制节目里!她的名字叫安琪,曾经是一档收视率极高的法制节目的常驻嘉宾,现在是g城区最高人民法院的一名法官。
难怪眼熟,子诚原来最喜欢看那档法制节目,汪洋想。他也跟着弟弟看过一点,有个粗浅的印象。
汪子诚比他小七岁,天真得很,他曾经开玩笑说:“哥,你是公安的,我以后要去检察院,再找个学法律的女朋友,咱们一家人把公检法凑齐!”不过他后来没有走“公检法”的路子,而是进了浮士德科技的生命研究所。
真是孩子气……汪洋对着回忆发笑,手上一松,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和安琪不知道握了多久的手。这个年代的人对肢体接触都很敏感,尤其是两人并不相熟,好在安琪并不在意。
“尸检报告出来了!”法医袁笑佳从在会议室的虚拟圆桌边闪现,她刚从解剖室出来,身上残留的甲醛味随着感官信号系统直接接入了会议室,安琪皱了一下鼻子。
“之前的判断基本正确,失血过多致死,没别的,”袁法医操纵屏幕上传报告详情,扬手在袖子上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凶手下刀讲究,最大限度的延长了被害人死亡之前的痛苦期……和凌迟一样,不到一定的刀数,人一直活着……”
圆桌会议室一片死寂。什么叫凌迟?千刀万剐才叫凌迟。
汪洋想起上学时在老家附近的古董书店中看到的那本《檀香刑》,书里将凌迟处刑的过程写的极为详尽。行刑台下,观众是高贵的。很难说这种另类的死亡方式背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隐喻。
魏擎阳尸体的照片在屏幕上放大,殷红的光印在每个人脸上、身上,刺激着他们看尸体看到麻木的神经。
“凶手可能有学医的背景吧。”袁笑佳不合时宜地干笑了一声。不是所有人见到这样一具连解剖都无从下手的尸体还能笑得出来。
“你确定是人为?”彦予航质疑,“ai也能操刀杀人。这类案件风险值这么大,罪犯不可能是亲自动手。”
李胜丰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他眉头紧皱,额角有一道激光留下的疤。他摆手示意彦予航闭嘴,“痕检怎么说?”
ai是没有指纹的,下刀时可能完全不接触被害人。就算是仿生人,它的指纹也不会与真人皮肤完全一致——因为《仿生人宪章》中规定:为了防止仿生人替代人类,禁止将仿生人制作过于逼真,混淆人类识别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