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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转眼珠想偏过头,孟苍发现自己做这个动作也是增加晕眩感,不得已只有闭上眼,本来准备想一想身处的险境,再想一想怎么脱险,结果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下睡得相当沉,或者说是又晕过去了,中途有人开门又盯了他两回,孟苍都一无所觉,只是睡得不知今兮何兮。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还是黑的,窗帘拉得严实,只有中间没遮得严实微露了条缝隙,从那里透了丝光进来,孟苍从光线大概判断天才蒙蒙亮。

感觉晕眩感稍微轻了些,孟苍伸舌舔舔干燥的嘴唇,慢慢开始回想发生的事,他记得自己正准备上课,却接到姚衡飞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不是飞哥,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说飞哥被捅伤了,正送往医院,问他是不是家属,如果是的话就去医院交钱。

听到这个消息孟苍就冲出了教室,但站在楼梯口又犹豫了,想着出不出去,也许这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但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心悸得厉害,还是跑下楼梯冲出教室。

他的教室在校园靠西北的位置,如果要出去的话走西校门最近,出去也好打车去医院,孟苍使劲吞咽了一口唾液滋润干得起火的喉咙,他记得自己远远的看到了飞哥倒在地上。

那时的心情非常复杂,孟苍自己也说不好到底在想什么,所以跑近看到姚衡飞真的被捅了,血流满地却没有救护车踪迹时,他明白这是个陷阱。

知道是个陷阱,也有一丝清明想到有危险时,身体却动不了,他只能半蹲在那些血水旁边,任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孟苍记得自己当时尝试去查看飞哥的伤,他手抖得厉害。

抖着的手没能碰到飞哥,孟苍只看到跟雨势一样的鲜红不停涌出,融进雨水中又被冲淡,然后他就被袭击了,后脑那里一阵剧痛,他就裁了下去。

勉强抬起手碰碰自己的后脑勺,不出意外摸到个大肿包,孟苍疼得啮牙裂嘴的,那个郁结就别提了,从小到大他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待遇,那些人出手就不能文雅点么。

再次舔舔干燥的嘴唇,孟苍此时想的不是自己的处境,他在想飞哥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被捅伤,这事情跟他被绑架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自己将一个女人踹流产的报复…

想了很多很多的问题,却都没有头绪,孟苍闭着眼又睡着了,或者可以这样说,不是他自己想睡着的,而是身体机能强迫他睡,似乎深度睡眠才能有助于受伤的地方恢复。

孟苍自己不知道,其实他已经脑震荡了,被外力猛烈撞击后脑勺,没傻已是侥幸,此时只有多睡多休息才对。

一觉醒来天大亮了,即使拉着窗帘也不显屋里黑暗,孟苍刚睁开眼,就看到门板被推开,监视他的绑匪已经露了脸,两双眼睛齐齐对上。

查看他的人立马又缩回了头,孟苍能清楚听到他跟外头说自己醒了的声音,非常清楚,外边立马转来了脚步声,一个看起来像凶徒的男人进来了。